对于江眠月的出现,白幼如也是始料未及,眯眼打量她片刻,见她一身落魄,苍白消瘦,再不复当年的明艳飞扬,顿时笑了。
“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我看只需十年就够了,你说是不是,老朋友?”
听着这明晃晃的嘲讽,江眠月一阵难堪。
当年因为叶倾年,白幼如处处和她作对,却又处处不如她,黯淡得如同明月旁的星尘。
谁料世事无常,曾经情场上的手下败将,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叶家的女主人。
而她,却沦为了叶家的仇人。
见她沉默,白幼如笑容更盛:“说起来,我有今天这锦衣玉食的日子,都得感谢你,要不是当初你抢走了叶倾年,我也不会转头和叶景城走到一起。你抢了我喜欢的,我就抢了你喜欢的,礼尚往来。”
惊愕半晌,江眠月满心荒谬和苦涩。
多可笑,促成叶景城和白幼如的,竟是她自己。
她猛地想到一件事:“慢着,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叶景城?”
白幼如嗤笑:“都是女人,你当年那点心思,能瞒得过我?不只我,连叶景城本人都知道。叶倾年是当局者迷,才会被你蒙蔽。”
江眠月登时如遭雷劈,从头僵麻到了脚。
叶景城知道?
他竟然知道!
怪不得他当年总是躲着她,原来是清楚她的心思,在刻意避嫌。
可笑她还没脸没皮的凑上去,撩拔试探,得到一点反应就暗生欢喜。
殊不知,她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,早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,丑态毕现。
见江眠月脸色惨白,白幼如愉悦极了:“瞧我,只顾着跟你叙旧,还没告诉你每天要干的活呢。”
江眠月回过神,蹙眉望着她。
白幼如故作惊讶:“景城没告诉你吗,他带你回叶家,是给我儿子当保姆的呀!怎么,你以为是做客?”
江眠月恍然。
怪不得叶景城离开前,说佣人房是她以后的栖身之所,原来是要她给白幼如的儿子当保姆。
他说了要折磨她,让她求死不得。
看来,这就是他给她的第一道折辱了。
她已能料到,接下来她在叶家的位置,将有多尴尬和卑贱。
一周后,叶家花园角落。
“哗啦!”
一盆冷水兜头泼向倚在树下打盹的江眠月。
她哆嗦着睁开眼睛:“白叔?”
“不干活,躲在这里偷懒?”白管家一脸凶相,“天赐少爷找你半天了,还不快过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