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眠月苍白的脸颊绽出一抹浅浅的微笑,“叶景城,无论你心中作何打算,我都要感谢你允许我留下这个孩子,从今往后,他将是我的命,我定会全力护他平安降生,也请你将来能好好待他。”
叶景城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,转头避开她眼中的期许:“只要你生下这孩子,你欠叶家的一切,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,江叶两家的恩怨,也从此一笔勾销。”
“真的?”
江眠月一震,随即不可抑制的激动狂喜,心中流着泪呼喊:爸爸,您听到了吗,女儿没有辜负您的嘱托,叶景城终于愿意原谅我,原谅江家了!这个连系着江叶两家血脉的孩子,就是我们的救赎!
……
一个月后,江眠月胎象渐渐稳定,和叶天赐一起出了院。
再一次回到叶家,她的心境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孤苦压抑。
因为现在的她,有了软肋,也有了铠甲。
在叶景城的安排下,她名义上虽然还是保姆,却不用再做任何工作,每天都有专人伺候,待遇形同贵宾。
白幼如时不时朝她冷笑一下,却也没有真的拿她怎么样。
在叶家佣人看来,江眠月坐个牢回来,就从保姆变成座上宾,还带球登堂入室,因此,看她的眼神都十分异样,表面阿谀奉承,暗地却嘲讽一个臭保姆也想麻雀变凤凰。
江眠月不在乎他们怎么想,她从没妄想过要凭着孩子让叶景城娶她,飞上枝头当叶太太。
能保下这个孩子,她已不胜感激,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婚姻?
只是有时午夜梦回,她也忍不住会想,自己现在和叶景城这关系,究竟算什么?
保姆不像保姆,仇人不像仇人,情人不像情人……倒像是,一个见不得光的囚徒。
日子一天天过,转眼到了秋天,胎儿八个月大了。
江眠月近来孕吐严重,整个人瘦得厉害,每天昏沉嗜睡。
纤瘦的四肢,衬着高高隆起的肚子,几乎有些惊悚,仿佛全身的血肉都被胎儿吸干了。
叶景城看在眼里,表面不动声色,私底下却把营养师换了一批又一批。
可江眠月仍是老样子,健康状况毫无改善。
见叶景城眉头紧锁,白幼如上前劝导:“景城,反正咱们也只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,至于她本人的死活,你何必太过在意?能撑到生完孩子就行了……”
话未说完,脸便被打得一歪。
“我做事,何时轮到你置喙了?滚!”
对上叶景城狠戾的眼神,白幼如一个瑟缩,不敢再多嘴,捂着脸忿忿离去。
待她走后,叶景城低头盯着发红的掌心,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会那样生气。
明明把江眠月当工具人,是他同意了的。
冷血操纵这一切的他,现在,又有什么资格斥责白幼如?
将掌心收拢成拳,叶景城拨出一个电话:“传话下去,扩大寻找范围,国内找不到就去国外……什么,已经找到了?就在边境的一个小城?好,我马上过去!”
挂了电话,叶景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,简单交待白管家一番,便立刻动身赶往边境。
……